“预计半小时的会议缩短至3分钟，公司裁员的决心实在令人惊呆，甚至都没有问答环节。”据一位被裁的IBM中国研发部员工透露。多位IBM中国区员工向记者证实，该裁员大会仅开了3分钟，高管宣布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，随后便直接切断了会议。

　　8月26日当天，IBM中国对媒体正式确认，将彻底关闭中国研发部门，涉及员工数量超过1000人，并将对被裁员工提供“N+3”赔偿。

　　本次突发裁员事件的背后，是“蓝色巨人”IBM在中国地区的竞争乏力。IBM2023年度财报显示，该财年公司中国地区收入下降19.6%。业内人士认为，近年来，本土企业给IBM带来了极大挑战，特别是AI和云产品竞争方面，中国本土企业已经建立优势。

　　3分钟“告别”1000+员工

　　面对媒体提问，IBM中国官方表示，IBM会根据需要调整运营，为客户提供最佳服务，这些变化不会影响公司为大中华区提供支持的能力。

　　IBM2024第二季度财报显示，总营收为157.7亿美元，高于预期的156.23亿美元，同比增长1.91%；每股收益1.96美元，高于预期的1.8美元，同比增长13.95%。尽管二季度业绩略有增长，但依旧没有减弱IBM的裁员决心。

　　上述IBM中国研发部员工透露，上周五还有同事发现fyre系统无法访问，开始在Slack平台向IT部门求助，甚至担心影响工作进度，而开了ticket试图加速解决问题。然而，当晚9时，有加班的同事发现box系统无法访问，显示账号状态已停用。等到了周六白天，随着裁员消息的进一步扩散，更多的员工登录系统查看自己的权限，发现自己已经被切断了对公司内部网络的访问权限。

　　不少IBM中国的员工告诉记者，“N+3”的赔偿方案并不那么令人满意，当前经济形势下，大龄IT人员的就业市场没有那么乐观，他们打算先继续观望，并在2个月缓冲期内维持正常上班作息。

　　IBM中国市场业绩下滑

　　今年1月24日，IBM在一份声明中公布了其对2024年收入和现金流的乐观预期。声明显示，公司预计自由现金流约为120亿美元。而其最近的二季度财报显示，现金净流量为144.78亿美元，高于预期近25亿美元。由此可见，公司裁员并非因为业绩亏损。

　　早在2023年，IBM宣布会用AI取代近8000个岗位。其CEO Arvind Krishna甚至表示，未来五年，30%的工作将被AI和自动化取代。但是IBM在本次裁员的官方口径中始终强调的是市场和业务因素，并未提及新技术带来的冲击。

　　IBM2023年度财报显示，亚太地区整体营收提升1.6%，但中国地区收入却下降19.6%。

　　宣布中国区裁员方案后，IBM中国在最新声明中表示，中国企业，尤其是民营企业，越来越重视抓住混合云和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机遇，而IBM在中国的本地战略重点则是利用其在技术和咨询方面的丰富经验，组建具备相应技能的团队，帮助中国客户共创符合他们需求的解决方案。

　　“IBM大型机业务在国内市场占有率萎缩明显，危机在不断扩大。”有业内人士分析，这可能是国内市场竞争加剧和劳动力成本逐步上升的双重结果。一方面，国内AI和云产品竞争激烈，更熟悉本土国情的新兴本土企业给IBM带来了很大的压力，整个亚太地区业务在全球业务占比最少；另一方面，随着国内经济的高速发展，中国地区劳动力成本不断攀升，给企业带来了较大的成本压力。

　　全球范围内多次大裁员

　　事实上，本次在中国的裁员是IBM近年来在全球范围内削减成本的举措之一。过去两年内，IBM一直在通过裁员等方式提升内部效率。

　　2023年1月，IBM宣布在全球范围内裁员3900人。同年5月，IBM宣布暂停招聘，并表示计划用人工智能取代近8000个职位。今年3月，据外媒报道，IBM部分部门的裁减目标比例高达80%。

　　值得一提的是，本次在中国的裁员也并非IBM中国的首次裁员。记者了解到，IBM在中国曾拥有多个研发部门，包括IBM中国研究院（CRL）、IBM中国开发实验室（CDL）和系统实验室（CSL）等。据悉，早在2021年1月，IBM中国研究院已全面关闭，该部门已有超过25年的历史，IBM许多知名的科技成果都出自此部门，包括著名的人工智能程序“沃森”。

　　从市场表现来看，市场对IBM近年来的效率提升和成本优化给予了积极回应。截至记者发稿时，IBM股价约为每股198美元，为近3年来的最高点。

（文章来源：上海证券报）